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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七章海皇  (第4/10页)
准备继续追出,头也不回地对着背后龙神低喝。然而巨大的蛟龙一动不动,背着全身是血的傀儡师,只是在半空里注视着那个偶人飘走。    “嘻嘻,除了苏摩,谁都杀不了我。”半空中那个偶人的声音传来,带着欢喜恶毒的笑意,渐渐远去“等着我……等着我!我一定会回来……苏摩,我要吃了你的心……”    “不用追。”苏摩挣扎着吐出一句话,阻止了西京“你…你杀不了它。”    西京一惊停步,惊骇地看到从血池中走出来一般的苏摩。    虽然只是十指上的丝线被斩断,然而仿佛他成了断了引线的傀儡,身体各个关节上出现了细而深的洞,血无法休止地涌了出来,浸没了龙的金鳞,滴滴坠落。    “你……!”西京大吃一惊,顾不上再去追那个傀儡,一个箭步冲到苏摩身旁,俯身查看伤势“怎么会这样?那东西居然能把你伤成这样?”    “拆骨斩血啊,必然会一时溃散如废人……不过,它定然也好受不了到哪里去。”苏摩微微笑了一下“只是不想,它居然比我先下了决裂的心。”    傀儡师抬头望着近在咫尺的苍穹,眼神淡漠而疲倦。    那么多年了……它忍受着他,他也折磨着它。因为心知一旦离开对方,彼此都会付出极大代价:他将失去通过“裂”得来的所有修为,而它在未长成之前若失去他在力量上的支持,也会像断掉脐带的婴儿一样夭折——他们都在内心存了奢望:希望某一日能彻底的吞噬对方的精神和rou体,从而获得完美的、至高无上的新生。    仰望着苍穹,苏摩忽然轻笑了一声。那么多年来,他们在相互牵扯中不停的往深不见底的黑暗里坠落——时至今日,终于可以解脱。    西京看着脸色苍白如死的傀儡师,暗自忧心,脱口问,眼睛却是看向了一旁懒洋洋挥动尾巴的蛟龙:“为什么不趁机除了后患?它现在也很衰弱,是么?”    “无论、无论多衰弱……你也杀不了它。你最多只能封住它一段时间罢了。”苏摩的声音逐渐低下去,眼里的碧色涣散开来,似乎体内的血都已经流尽了“在这个世上……力量从不可能被凭空创造或是凭空消灭。只能相互转换,或者…或者保持着一种均衡……”    傀儡师的精神力在涣散,龙急急地回过头来,卷起尾巴将他包裹。喷出了湿润的云雾,将鲛人包围起来,可失去了如意珠,龙的力量也减弱了很多,一时间居然无法立刻止住苏摩身上如泉涌出的血。    苏摩缓缓说着,吐出的却是一切术法者都必须遵从的至高无上准则。    “和阿诺对应的……”苏摩微微吐出了一口气,筋疲力尽地阖上了眼睛“只有我。”    “下一次遇到它时,我一定会不惜代价的将它消灭。”    -    “天啦!这、这是……怎么回事!”抹掉又一滴掉在脸上的血,那笙仰头望着天空,急得变了脸色,不由跳脚“这是谁的血?谁的血?是大叔还是那个苏摩啊?”    然而,不管是谁的,都让她心急如焚。    再也顾不上什么,把晶晶带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后,她对着小姑娘竖起了食指:“嘘,你先呆在这里一会儿,我上去看看,立刻就下来——你可别乱走啊。”    “嗯。”晶晶怯生生地点了点头,看着这个jiejie从怀里拿出了一卷书摊在地上,急翻。    “在这里!”找到了自己想看的那一页,那笙脱口叫了一声,然后从地上捏起了一撮土,喃喃“‘土,为其xue;木,通于天’?‘撮土为坛,截一段无本之木’……木在哪里?”    苗人少女临时抱佛脚翻出了书,惶然四顾。    昨夜漫天的烈火焚烧了一切,那些树木早已成了焦炭。    “喏。”晶晶爬在篱笆上,从火没有烧到的地方折了一支娇嫩的藤蔓下来,递过去。上面还星星点点开着红色的六芒星状花朵——这是九嶷郡特有的铃兰,据说在一年一度风从九嶷山掠下时,这些花会一起发出歌唱般的声音。    那笙来不及挑剔,连忙接过,插在那一撮土里,然后一手拿书,一手开始划起了符咒。    八岁的晶晶在一旁看得好奇无比,眼睛晶亮。    “破!”在最后一笔闭合结界的刹那,那笙咬破手指将血滴入,一拍大地,一声低喝——啪的一声轻响,那断折下的藤萝忽然破土而立,径自发芽开花起来!    晶晶惊喜交加,发出了“啊啊”的欢呼,揉了揉眼睛看着那颗凭空长出的植物。    藤蔓在迅速成长,在藤长到三尺高的时候,那笙一手拉过,缠绕在自己的腰间,绕了一圈又一圈。    “起!”又一声低喝,那颗藤如活了一般,按照号令从地面冉冉升起,向着空中生长。    “呀!”晶晶仰头看着那颗藤越长越高,不由拍手大笑起来。    藤萝在瞬间唰唰地又高了几长,带着那笙升往虚空,她觉得有点头晕,连忙对底下仰头观望的小女孩嘱咐:“别乱跑,等着我下来!”    那笙第一次运用木系法术,心里也是忐忑的很,紧紧抓着那颗藤,不敢看一下脚下的大地,只是抬头四顾,看着巨龙的影子越来越近,从一点慢慢变成一片。    “醉鬼大叔!你们、你们在上头么?”她鼓起勇气,对着天空大呼“我上来找你们了。”    声音未落,头顶的黑影忽然铺天盖地笼罩下来!    “啊!”那笙吓得惊叫了一声,忽然觉得那颗一直向上长着的藤萝瞬间软了,几乎是瘫痪一般向着地面掉落,她也随着一头栽下去。她高声尖叫,手在虚空中徒劳地扑腾,然而手指上那枚皇天戒指却好像忽然失灵了,毫无跳出来保护主人的迹象。    “胡闹!”一声霹雳般的大喝,黑影上忽然掠下了一个人,一把揪住了她的衣服,拎起“第一次用木系的术法,居然就敢培出无本之木?还拿着一株藤来滥竽充数!万一掉到地上成rou泥怎么办?!”    那笙被拎着衣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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