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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10章  (第2/2页)
实的肌rou,心中忍不住生出猥琐的念头。    她悉悉簌簌地笑出声。    沈培的朋友中,以不修边幅的居多,这似乎是业内不成文的规矩。    贫困造就天才,好像早已成为公论,困窘衍生的戾气融入作品,才能焕发出非凡的生命力。    象沈培这样起居讲究的八旗后裔,纯属其中的异类,很为同行诟病,亦连累他的画风,被激烈地抨击为华丽而空洞。    他的心态却很好,一概嗤之以鼻。    沈培说:“艺术家最重要的是什么?就是不要让他人的噪音淹没你内心的声音。”    令谭斌肃然起敬。他时常有惊人之语。    但是随后一句补充,马上让谭斌满腔敬意化为乌有。    他说:“迎合这些人有什么用?买我画的又不是他们。”    这些细节若传进文晓慧耳朵里,一准会让她笑歪了嘴。    很多时候谭斌也困惑不已,两个人是怎么走在一起的?    缘分这件事,经常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。两人的相识,说起来非常富有戏剧性。    谭斌某个周末心血来潮,一个人跑到世纪坛美术馆消磨时间,在一幅展画前,她停步驻留了很久。    沈培就是那幅画的主人。    那是他年少成名的一幅作品,中国的毛笔和宣纸,落笔却是典型的西洋画风,在巴黎画展中得过铜奖。    看到一个美貌时髦的年轻女子,站在空旷的展厅中,长久而痴迷地盯着自己的作品,沈培几乎立刻被深深感动。    能够静心欣赏艺术之美妙的年轻女人,在现今这个急功近利的浮躁社会里,实在是不多。    他上前搭讪,然后两人交换通讯方式,约会,随之而来的亲吻和上床,都变成顺理成章的事情。    他也没想到,自己会找一个在外企任职的女友。    在他的眼里,此类女性过于市侩势利,殊不可爱,他一直以为自己会找个同行。    但他的身边,也少有那样的女子,外表斯文,性格却象男人一样坚定,目标明确,永不言败,且从不为莫名其妙的小事无端哭泣。    他被深深地迷惑,然后猝不及防掉了下去。    不过谭斌一直没敢告诉他,当初她停下脚步,是因为那天穿了双新鞋,夹脚,很疼。    她在转身的瞬间,看清对面男生清爽漂亮的面孔,气质恍若年轻时的冯德伦。    那一瞬间她下定决心,决心把这个秘密永远保守下去。    不同的人执着于不同的东西,谭斌承认自己最大的弱点,是难以抵挡美色的诱惑。    “来,给你看样东西。”    沈培拉起她的手,掀开画架上的白布。    三十公分见方的油画,背景一片朦胧的新绿,影影绰绰的旧屋顶,树干后探出少女羞涩的笑脸,两条油黑的长辫垂落肩头。    “猜猜,这幅画叫什么?”    谭斌凝神去看,画面中似有轻风吹过,斜飞的柳枝,撩起画中人纷乱的刘海,露出明净的额头。    她犹豫着试探:“二月春风似剪刀?”    “对。”沈培击掌,显得份外高兴“《春风》,就是《春风》。”    画中的少女笑容纯真,眉眼分明是谭斌,只是比她年轻得多。    谭斌伸手摸过去,大惑不解地问:“这是我?”    沈培说没错,和他梦中的情景一模一样。    谭斌退后两步,再次细细观看。    这幅画的风格,和沈培以往的作品不太一样,色彩偏冷,画面始终弥漫着一层淡淡的忧郁。    她喜欢这种华年不再的惆怅调调,可是事关自己,不能夸,一夸就成了自恋,所以她维持一个神秘的微笑,亦如达芬奇的蒙娜丽莎。    “我一直想看看,”沈培说“你离开这个城市,脱下这身职业装,究竟什么样子?”    “哦,这样。”谭斌矜持地点头,为谨慎起见,并不立即发表意见。    其实有句话已经滑到嘴边,又咽了回去。    她想说,我脱光了什么也不穿的样子,你又不是没见过。    不过女人的言辞一旦豪爽过头,就变成十三点。    这点分寸她还有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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