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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十二章  (第6/8页)
葛藤丛生,青苔遍布。    谷里,同样光秃秃的,寸草不生。    有的,只是满地砂石,及几块峻峨鳞峋怪石。    其实,不能说寸草木生,原本有。    那是生于峭壁下端,一个黑黝黝、深不知有几许,人来高的洞口之前,也只有一株半株,但被人连根拔去了。    斩草不除根,春风吹又生,就再也长不出来了。    这种洞口,有两个,另一个在对面峭壁下端,跟这一个遥遥相对,不偏不差。    一目了然,谷内并没有什么怕人的东西。    无论死人、白骨、毒蛇,或猛兽…    别说没有,连影儿也看不到。    然而,却就那么慑人、怕人。    却就那么能令人毛发悚然,不寒而栗。    却就能令胆小的人腿软而哆嗦。    这说不上理由。    也许,只因为谷内太空了,太静了。    那空寂气氛足能令人窒息!    但要说它使人人却步、裹足,那又似乎有点过分。    现在这死谷中就有人。    而且,还不止一个。    人,在东边峭壁下端那黑黝黝深邃的山洞内。    看不见,可听到话声。    有话声就表示有人。    话声,是甜美、悦耳、动人的两个。“等了一天一夜了,怎么还没见一个人影到来?”    “姑娘!张网捕兽,垂钩钓鱼,这种事儿,急不得,我等了多少年了,不是至今一无所获?那个人,他必然高明、多智、诡满、狡猾,这种人,他会轻易入网上钩的么?”    “这么说,还得等?”    “不错,姑娘,还得等。”    “等到何时?”    “一直等到他来。”    “他一定会来?”    “一定会来。”    “那么有把握?”    “当然,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,对姑娘,就是个好例子。”    “别往自己脸上抹金了,那是因为你…我…”    “你什么?”    “不知道。”    “我什么?”    “说不上来。”    言罢一阵低低银铃娇笑。    闻之,能令人心醉。    “我来替你说了吧,那是因为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令你倾心之处,可对,姑娘?”    “对是对!但我觉得你有些儿…”    “什么?”    “不害臊!”    又是一阵银铃乍起。但,转瞬间,笑声歇止。    “说真的,万一他真个高明、多智、诡橘、狡猾,永远不来呢?你这番心血,岂不要付诸东流?”    “不会!经你以南宫夫人形貌多次出现亮相,已经震动了整个武林,他不会不知道,只要知道,他就绝不会不来。他虽高明、多智、诡谲、狡猾,但物极必反,这种人有时候也最容易对付。这种人往往最多疑,我就是利用他这一弱点,让他自己不自觉地蹈网、吞钩。还有,姑娘你该知道,作贼心虚,为求心安,他一定会跑到这儿来看看。”    “照你这么说,他就称不上高明、多智了。”    “不能这么说,须知,人外有人,天外有天,一山还有一山高。”    “又来了。”    “不,姑娘!智慧之为用,虽然在人,但用之以正,则自然益增高深博大,用之以邪,则难免趋于狭小浅薄,此所以邪不胜正。道必胜魔也。”    “与君一席话,胜读十年书,我受教了。”    “谦虚是姑娘的美德。”    “言出肺腑,字字由衷,我是说真的。”    “我也不是假话…”    “要来,我真希望他早点来,憋在这地方既闷又难受,这种滋味,我是生平第一次尝到,真…”    “姑娘,义之所在,唯恐后人,万死不辞,再为一个‘情’字,粉身碎骨也甘甜。为你,为他,何妨多忍耐!”    “你敢…唉,谢谢你,姊姊,我羞愧无似…”    “别这么说,姑娘,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,连他在内;为了他,你能忍人所不能忍,你能不惜牺牲一切…”    “姊姊,你…”“meimei,别掉泪,别…”    结果,她自己也难忍两眼热泪哑声道:“一个无福,一个几生修来,只是他…    …唉…”    蓦地改口轻喝:“meimei噤声,有人入谷…”    一条淡白人影如电,不知由何处射进死谷。    淡白人影的落脚处,是西边峭壁下的洞口前。    人定,影敛,是个书生。    他默默地站在洞口前,一动不动,直如一尊石像。    但,一袭滞洒、飘逸的雪白儒衫,却无风自动。    脸上起了阵阵抽搐,双唇微微翕动,似在说些什么。可是,除了他自己外,谁也听不到。    须臾,他缓缓抬眼扫视全谷,不放过每一寸地皮。    目光,最后在身前那黝黑、深途的洞口上…    突然,他身形猛震,骇然怔住,脸上的神色,激动而复杂,令人一时很难明白他是些什么感受。    以前没看见,那是他临此伤心断肠地,太过悲伤,太过哀痛,太过伤神,忘了身外的一切甚至于他自己。    现在,他发现了。    有此发现,够了!太够了!就这么一点发现,已足证明一切。    蓦地里,一声龙吟长啸,穿云裂石,直达九霄。    听声中,包含了太多的东西,但有人能够领会,一丝不遗地完全领会,这个人,就在左近。    啸磐未落,书生身形电闪,飞射不见。    原来那洞口旁,写着两行字迹,字体娟秀,金刚指力,整齐如刻,入石三分。    “昔年种因,夺刀杀人,令朝得果,溅血横尸。”    洞顶四个大字:报应不爽。    死谷中,又回复寂静,空荡一片…    良久,良久,东边峭壁下洞里,那无限甜美、动人的话声又起,似乎有点哽咽,又带着些惆怅、忧郁…    “走了?”    “走了。”    “怎么会是他?”    “闻说爱妻未死,千信万信,是悲是喜的心情下,犹带着一点唯恐有误的恐惧,特来求证,人之常情,有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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