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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番外二那就是直路边人所承受的后遗  (第5/5页)
能清楚的看见他的细微的表情。    他神色自然,轻松笑道:“大姑娘,你真是聪明,是怎么看穿我跟同墨还活着。”    “…同墨,也活着吗?”    姜玖思绪一滞,目光停留在她脸上,看不清,但,语气似乎有点古怪?“是的,她也活着,只是我们几度跨进鬼门关,所以…”    徐直哦了一声,坐在床沿。“现在呢?已经都稳定了吗?”    “是…这几日我正想下床,只要能走,我就会到大姑娘面前…那日,是我不好,我不该举刀向大姑娘…”说起来,他也懊悔。    “非你所愿,任何人皆是如此。我若中摄魂,便是要我杀了你们我也是毫不迟疑。”    这话还真直白,姜玖内心苦笑。不直白也就不是徐直了,连说点好听话都不会。不,不是她不会,而是她从不愿花心思去学。    忽然间,她往他这里凑来,姜玖已经习惯她这种动作,也早麻木了,连帽随着她的倾斜滑落,露出她尚未及肩的青丝。    虽然已经知道开颅有多惊险,发须剃光再长,但亲眼目睹了,他仍不由得脸色发白。西玄哪有女子在三十多岁时头发这么短?短到只怕他呆在她身边都会时时刀劈开她脑子的那一刻吧,他都不知道该不该同情九行了。    她仿佛一时不适应帽子落下,微微侧过头,面向烛火。    瞬间,姜玖停止呼吸。    她又将帽子戴上,说道:“头还不能受凉,我老忘了。”    “…大姑娘…”    “恩?”“你…你…怎么…”他声音微颤,令徐直往他面上看去,他脸上肌rou无法控制自如。他想说,怎么变得这么憔悴。在他中摄魂前徐直跟他初见时没有什么两样,如今的徐直相貌已跟她的年龄相合…是开颅让人一夕变老么?再一定睛,她颊腮满泪,令他心神大震。    他忽而想起,那一年他全家罪证确凿问斩后,他心灵大受折磨,一日之间已认不出水里那个拥有沧桑面貌的自己。    “…大姑娘,你从来没有哭过呢。”话出口的不甚流利。“怎么…会哭呢?是谁…欺了你?还是…”还是为了他而哭?他以为…以为姜家全灭后,这一世再也不会有人为他落泪了。    “谁会欺我?”徐直想了一下,却是自己不曾哭过。她抹去颊上湿意,眼底却又蓄起了泪。“真奇怪,眼泪还没停,但现在心情却是轻松多了。阿玖你道是因为哭出来的缘故,还是因为亲眼看见你活着,我脑袋清空了不少?”    姜玖闻言,一怔,而后哈哈大笑。    这就是徐直啊!这就是徐直啊!不管是何时何地,她总是想解开她内心的疑念,不管何时何地她就是这么坦然。    明明满面是泪,她也不遮遮掩掩,仿佛眼泪对她来说,没有什么可耻也不是要楚楚可怜博人喜爱,她就只是发泄而已。    就只是…因为他活着而已。    她哭了,因为他活着。    所以…所以…没有心的,是谁啊?    “大姑娘还记得吗…我初来的那一年,你看上一个质子身上的护身符,最后是我替你套交情换来了,足足花了好几个月呢。”    老实说,徐直不记得是他来的第几年,却是记得护身符那件事,因为这是近年她唯一没看过的它国护身符。她委婉道:“其实你不必如此费力,我一样可以拿到手。”    他自掌中抬起眼,温柔的笑道:“大姑娘一向不大诳语,我居然信了你呢。也许你不需要,但我还是必须做,这就是身边人的职责。大姑娘,你养慢些,等我好些,我陪你去一趟涂月班的老窝吧。”    徐直看着他。    他笑到无法停止,哪怕全身被这股笑意折腾到痛不欲生,最后他捂住脸仍然大笑着。    “好。”徐直起了身。“你好好养伤吧。”    姜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,她神色虽是模糊,但较以往柔和些。“大姑娘,你记得公孙玲。”    徐直嗯了一声。    “为什么你记得他姓公孙?”    徐直奇怪的看他一眼。“他希望我记得,我便记了,需要为什么吗?”    “…”就这样?因为公孙玲够主动?只要主动?她不是不喜欢太主动的人吗?    到底是谁说徐直喜欢守规矩、顺从的人?太过私人的事他从不主动提,再临也是,他们长久守着这条规矩,方能留在徐府,不该是这样的吗?    徐直起了身,道:“确认你跟同墨还活着,我就…”她搜寻着此刻情绪的形容。“我就放松了。你好好休息,改明儿我再来看你。”    “大姑娘!”    徐直停下。    “你…能不能先把烛火灭了?”    徐直依言吹熄。    乌漆墨黑的屋子里,姜玖低低的说着:“我姓姜,大姑娘平日叫我阿玖就可以,但,我希望三姑娘能记住我的姓。”    “好,我记下了。”    他微微一笑,又听的她道:“阿玖,等你好了再陪我练拳吧。九行不擅长。”    “这职责确实该我,请大姑娘再耐心多等些日子。”他柔声道。    他听见门被掩上的声音,突地笑了一声,而后连连底笑。    脸上一凉,他一抹去,笑声赫然停止。    黑暗里,他声音轻轻地响起:“我也落泪了啊…原来,我还有心吗…”在徐直身边的日子是平静的、沉淀的,哪怕他日日夜夜想着姜家的恨、姜家的荣耀,他也在不知不觉中找回来自己的心吗?    无论如何,万幸…    徐直没有看见。    一个大男人哭了,真真丢脸至极。    此风,不可再长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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