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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不要扔下我  (第3/3页)
着宽广的黎河,敞开的华都城门正对面,北堂琰已经坐在轮椅上静默许久。    那形单影只的背影,让人从远处望去,怎生孤寂…    “公子,可有后悔出谷?”紫幻来到他身侧,与他一样向河对岸的城池望去。    此刻他们都在期待,能在下一刻看到那个男人出现。    夏无忧任性的入了城,这军中群龙无首,为了她发兵攻打西逻的北堂烈,又何尝不是任性的呢?    所以如今,怨不得别人,说是‘后悔’,最为贴切了。    “后悔?有用么?”北堂琰嗤笑了声,尽是对自己的嘲讽。    “若不出谷,只怕我此生都不知被我那生身的亲父利用,害成残疾!”    若不出谷,他要如何报这个仇?!    “可是——”    紫幻那张比女人还要妩媚的脸上,露出遗憾的颜色“似乎我们的万岁,由始至终做的所有,都只为了那个小公主而已。”    挑眉,北堂琰向他冷飕飕的望去“别说什么‘我们’,本大爷可从不认为你与我们是一起的。”    他就是他,事到如今,他谁也不信!谁也信不得了!    抱手而立,紫幻笑了笑,颇有夸赞的意思。    任凭十二皇子再得天独厚,聪慧过人,可不清那些真实,不走出深谷,就永远都只能做井底之蛙。    “成与不成,就看今夜。”    他撂下这八个字,转身回营。    北堂琰正欲问他此话是何意思,忽听不远处的士兵惊喜的提着嗓子喊道“皇上!皇上从城里出来了!”    白天纳西莎乘坐的小舟,搭载着北堂烈和夏无忧,横渡了黎河,来到华都对岸。    四神堂的众人和北堂琰,还有一众将军刚迎上去,跟在男子身后的小人儿忽然抓住他的手。    “我有话要和你说!”    态度是鲜少的坚决,连一刻都等不了了,更不去理会此刻局势如何,其他的诸多人,是有多心急火燎。    北堂烈除了盔甲外有磨损,面目微有凌乱,细看过后,并未受伤。    只是那脸容,不知何解,比以往沉得更加深了。    他回首看了无忧一眼,而后依旧笑得柔和,就好像知道她的心思一般。    “先回营地吧。”    夜愈深,静愈深。    主帅的帐营外,士兵井然有序的来回巡视,脚步声阵阵传来,听来格外让人安心。    身在大漠,不比宫中的锦衣玉食,可能在半个时辰内拼凑出一桌佳肴,已经相当难得了。    从华都回来后,北堂烈便吩咐火头军去做了送来。    内帐里那只木桶中,盛满了沐浴的热水,不知从哪里来的花瓣,零星的漂浮在水面上,白日暴晒过后沙的味道,花香,还有食物的香气,混合在一起,挤入无忧的鼻息,沉默,无边无际…    北堂烈坐在她的旁侧,拿起筷子,耐心的为她夹了一块鱼放到她的碗中“吃吧,小心刺。”    无忧不动,垂眸盯着米饭冒尖儿的碗,眼皮眨也不眨一下。    “不想吃吗?”    默默注视了她一会儿,北堂烈浅浅勾起笑容“不想吃吗?那先沐浴吧。”    说着,他就拉着她的小手起身,往内帐走去。    无忧随他意思,心里却鼓噪不已。    北堂烈太平静了,没有曾经让她恐惧的暴怒,阴冷,甚至是无情的报复。    她怀疑了他,他却坦然得让她不安。    纳西莎的话字句敲着她的心,让她无法停止的害怕和疼痛。    她不要他死!    蓦地,无忧突然就从北堂烈身后将他抱住——    他只褪去了盔甲,还没来得及洗去身上的血腥味,那突兀的味儿仿佛早就与他融为一体,嗜杀和屠戮,从来都没离开过他。    “怎么了?”又是一笑,北堂烈微微侧过眼眸去看背后的女子“累了一天,连沐浴都不想吗?”    “烈。”她唤他,声音绝望得无可比拟“你在想什么?”    为什么她都看不透他了,还是说,她从来都没看懂过他?    他不回答,能给与的只有沉默。    向来夏无忧想知道的,北堂烈必定会告诉她。    自然,那是他能够说的,若不能说,他如何都不会讲。    谁能说这不是一种折磨?    “不要闹了。”他握住她紧紧环住自己的手,想将她掰开。    无忧却抱得更紧,脑袋用力贴在他后背上,狠咬着下唇。    两个人如此僵持了会儿,忽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细微,却清晰的声音。    她说“无暇决的第十层,你把它练了,好不好?”    那是无力的祈求,最后的希翼。    分明在知道他断然拒绝修炼那赖以续命的武功时,她就该察觉的。    由始至终,他都没打算带她一起共赴黄泉之路。    便是在今日这番经历过后,她忽然顿悟,忽然警觉西逻女王给了他另一种选择。    她不要他给的盛世,若没了他,算什么盛世?!    “夏宫没有了,父皇也死了,我的所有都是你夺走的,如今我同样只剩下你,你能不能…一直自私下去,不要丢下我。”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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