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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八章  (第1/2页)
    第八章    南无春伏在屋顶上,挑开一块瓦,将她们的对话全听进耳里。    长年累月的守寡岁月,母女俩有点同病相怜又喜欢互相埋怨,南姑姑以为老太君自己年轻守寡,所以也不许女儿再嫁,凑成一对儿作伴;老太君则耻笑女儿是被夫家赶出来,命薄如纸,再嫁也不会好到哪里去!    两人批评完对方,也不忘歌颂自己乃贞节烈女,苦心拉拔孩子长大…    南无春听得好不耐烦。这两个女人在比赛谁的命比较苦吗?    没完没了的琐碎言语,一度教他怀疑自己猜测有误,但南姑姑深夜前来寻老母谈心,不会是专程来互吐苦水吧?这些话她们最少说过三百遍,不用专程来说。    “好了!”终于,老太君先打住,她毕竟老了,没力气和女儿长时间比赛“言归正传,你这么晚来找老身到底有什么事?”    “对喔,我差一点忘了。”南姑姑是标准的美人没耐性兼没记性,经老母提醒,才又慌张道:“完了啦!娘,王爷知道了。”    “冷静!瞧你没用的。”老太君的声音低沉。“无春知道了什么?”    南姑姑头皮一阵发麻,她很怕南无春的。“娘啊!我就说不要这么做嘛,现在可好了,事情被拆穿了,桑儿告诉我说王爷气得要杀人,嗯~~好恐怖喔!不关我的事啊,您叫王爷不要来找我算帐…”    “到、底、发、生、什、么、事?”老太君一字重于一字,气不打一处来。    “哦,您不知道啊?”    “废话!这不是你来的目的吗?”老母狮为之怒吼。“不要那么大声嘛,吓死我了!说出来不怕您生气,您跟王爷还真像耶!蚌性霸道、脾气狂傲、一生气便吓得人…”被凌厉的老眼一瞪,南姑姑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,连忙补救道:“娘,您在檀香中掺了『失魂散』的事,王爷已经拆穿了,听说对您很不谅解呢!”    “听说?听谁说?又是你那个吃里扒外的好女儿,一定是她告诉无春有关『失魂散』的功效,否则就算他把全京城的大夫都找来也没用。”老太君几乎要喷出老泪。“老身的命怎么这么苦,净养出一些中看不中用的废物!”    南姑姑期期艾艾道:“话不能这么说嘛!娘,您要让花弄晚从此消失,干脆让她服下三匙『失魂散』,一劳永逸,而且王爷在悲恸之余,一时也查不出天底下竟有『失魂散』这种东西。    “偏偏您又怕弄脏自己的手,转弯抹角的把『失魂散』掺入檀香中,教花弄晚一天睡得比一天晚,最后终至昏迷不醒;这方法好虽好,问题是,王爷也在府中,他怎么可能不起疑心?他一旦动了怒,桑儿若救不回花弄晚,可换了桑儿要抵命哪!”    “怕什么?有老身在,他真敢要桑儿的命不成?”    南姑姑苦着脸。“可是我实在不明白,王爷娶了花弄晚不好吗?她是个病秧子,搞不好生不出孩子…”    “就是这样才糟糕。”老太太气呼呼道:“那年,太子代传圣上的口谕,你没听见吗?因此老身才费尽心思,希望无春迎娶我娘家的侄孙女,将来生下继承人,一旦无春早死,永真便可以代替年幼的嗣子,代掌王爷的职务。”    “可是…可是王爷身强体壮,不像会早死耶!”    “『天有不测风云,人有旦夕祸福』。这世上的事,难说得紧!”    老太君语含深意,南姑姑浑身突地打了一个冷颤。    不想了!不想了!知道得愈少愈平安。    “娘,现在怎么办?王爷不娶飞霞郡主,也不娶你娘家的人,花弄晚还好好活着,以王爷说一不二的个性,迟早会立她为妃。”    “只要她的身体一直不好,无春能强迫她圆房吗?”老太君冷厉道:“叫桑儿别再坏事,最好教花弄晚一直病歪歪的躺在床上,看他们如何拜堂成亲?”    “我也跟桑儿提过,但桑儿说没用的。一旦花弄晚的病情没有起色,王爷会亲自去请神医下山,到时候反而害得桑儿被神医以门规处置。故意误人病情,医德有伤,将被挑断手筋,逐出师门。”南姑姑可不想漂亮的女儿变残废。    老太君一门心思全在金孙南永真身上,南永真因失去王位而抑郁不得志,她看在眼里,痛在心医,从此钻进牛角尖,一心一意想为金孙讨回公道。    “今天如果由永真来坐这个王位,老身就什么烦恼也没有了,也可以大大方方的代永真去向镇南王求亲,教永真做了镇南王的女婿!”    “娘,不瞒您说,我听一些来王府走动的女眷偷偷谈起,飞霞郡主虽然是有名的美人,但脾气不太好,还是个醋坛子。”    “那有何妨?管得住永真便行。”老太君本身便是那种人,不觉得不好。    南姑姑不敢再说,反正她丑言在先,不怕老娘秋后算帐。    老太君突然从怀里摸出一只荷包袋,唇角勾勒出一朵令人费解的冷笑。“你说的没错,我早该一劳永逸的让花弄晚永眠不起。”    南姑姑被老娘直勾勾又深深沉沉的目光盯着,忽然很后悔今晚来这一趟。    “娘?”她全身颤抖地问。她的娘真的好像武则天喔!    “拿去!”    “这是?”好漂亮的荷包袋,要送她?呜~~对不住,她不该偷骂老娘像武则天…    “荷包袋里的『失魂散』足足有三匙分量,你拿去交给桑儿,让她找机会给花弄晚服下,一劳永逸。”    啪的一声,荷包袋失手掉落地上,南姑姑十指颤抖。    老太君厉喝“拣起来!那可是花了老身一大笔钱,你知不知道?老身陪嫁过来的两箱黄金,几乎全用光了,再也禁不起任何失败。”    “娘?娘!”南姑姑哀求起来。    “去!只许成功,不许失败!”    “我…我…我怎么忍心让我的女儿成为杀人凶手?我做不到。”    “哪个大夫没医死一两个病人?狗屁不通!”    “不行啦,我不能害桑儿一辈子良心不安…”    “那你就自己亲自动手!”老太君是吃了秤砣铁了心。    “娘…”南姑姑哀号。“我可是您的女儿…”    “养女不肖不如无!三天之内没办好此事,你就收拾包袱滚出去!”    申辩无效,哭诉无用,南姑姑只有如丧家之犬的走出寝居,双肩压着重担,举步如老牛拖车,她她她…她到底该怎么办嘛?    她怎么敢去害死人呢?可是一旦被赶出娘家,她又能上哪儿去?    “我的命好苦哇…”南姑姑低低啜泣。    “哼!”夜深人静,突然响起一声冷哼,真可以吓死作贼心虚的人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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